余落落一边缝合伤口,一边为Tyrone的顽强感到震惊。
没有任何麻醉措施,这个男人除了皱紧的眉头和错乱的呼吸之外,连一声惨叫都没有。
尽管现在这个男人是脆弱的,但印刻在骨子里的狼性依然存在。
狼,天生就是狠角色。
Tyrone是个细致严谨的人,哪怕疼痛让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在颤抖,但他依旧认真地观察着余落落的每一寸神情。
看着这个为自己缝合的女孩,Tyrone始终无法理解,一个刚满19岁女孩的身上怎么会有这般冷静和果断?
这显然不符合常理,这个余落落到底是什么人?
好奇如涟漪般在这个浴室荡漾开来,Tyrone不得不大口呼吸,努力忍受着持续痉挛的疼痛。
余落落用刀锋撕开了Tyrone的皮肤,用钳子取出最后一块玻璃渣。
有那么一瞬间,Tyrone忘了自己在哪里,只记得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。
余落落喊了两声Tyrone的名字,伤口虽然处理完毕,又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她面前。
如何把晕厥在浴室的人转移到床上?
叫是叫不醒的,抱是不可能的,余落落打死也抱不动这么大只的男人。
背的话虽然有些勉强,但余落落担心会扯到他的伤口。
眼下这个棘手的情况,两害相较取其轻,余落落只能牺牲他的后背,最后只能将人拖出浴室。
好在出了浴室就是卧室,余落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受伤的男人丢在床上。
汗水和鲜血散发出的铁锈味混在一起,余落落将浴室的水龙头开到最大,将惨不忍睹的现场收拾干净。
余落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救了绑架自己的在逃犯人,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在善恶分明的世界里,被害者和施暴者是对立的,但希波克拉底誓言却早已印在余落落的脑海里,她终究不能因为彼此对立的身份对这个男人差别对待。
再抬头的时候,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是半夜1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