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琳的眼睛和索琰很像，浓眉大眼，张扬地挑着眼尾，看着很桀骜。
被这样的眼睛瞟着是一件很令人紧张的事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索琳说。
索琰面不改色，只加了个客气的词：“麻烦把这个端进去。”
索琳低头，浓郁的鸡汤，很香，勾人的食欲。弟弟要自己把这个端进一间次卧，里面躺着一个让她恨不得马上提起来扔掉的人。
“你疯了吗。”她握紧了拳头。
“我没疯。”弟弟垂着头，神色有点奇怪，反正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。“他不让我进去，我不敢进去，但是他得吃饭……不能饿到。再叫人来就晚了，你正好在这里。你不愿意？那我找别人来……就得再做一次了，熬得不太好，有点凉了。要是他在睡觉的话，别吵醒他，不，还是叫醒吧……吃完再睡比较好……”
索琳心里一冷，感觉索琰真的不太对劲。
她大概知道是弟弟强迫了越殊，但是至于卑微到这个地步？大不了给一笔补偿，把公司给他都可以，一拍两散不就完了？至于忙前忙后，就像他妈的疯子一样？她不敢承认内心深处的猜想。
她扔下包，抄起盘子，狠狠地瞪了索琰一眼。索琰果真止步在卧室前就不敢动了，但是尤不死心，张望着往里看。
怎么还像条狗呢……她有点麻木地想。
卧室里昏暗得很，陈设不繁复，毕竟只是家里一套不起眼的房子，也偏有人鬼迷心窍要住。被子微微鼓起一个包，好像那个人还在睡。她不由得缓下脚步，把餐盘端到床头，呼吸一窒。
床上的人盖着被子，保守地捂到脖子，闭着眼睛，额前碎发细微，倦怠地呼吸。和记忆里的长相没有什么差别，只是好像更……妩媚了一些。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，但不是那种爬别人床上位的婊子，可能他真的是无辜的。
但是沾了自己的弟弟，谁也谈不上多天真。
他必须消失。
就在她低着头思考的时候，越殊也睁开了眼睛。
他听见了响动，床前站着一个女人。
相似的眉眼。
……他知道是谁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