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报恩寺,秦若费了点功夫问到雁竹定的厢房。

    门推开,雁竹看到她,差点哭出来,“小姐,你总算回来了!”

    秦若皱眉,“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雁竹“……”

    没出什么事,她就是怕,看到秦若回来,才放心。

    秦若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去帮我找一身小师父穿的僧衣来,我一会儿用。”秦若说道,“旧衣拿去处理了。”

    她身上穿的是淡云的新衣,淡淡的粉色宫女服饰。她从前就不喜粉色,显得娇弱。重生一回,心已老,就更不喜这般鲜嫩的颜色。

    想那时她还能违心地夸一句好看,她真是越发佩服自己的虚伪。

    雁竹这才留意到秦若换了衣裳,又是一番震惊,却不敢再多问,速速去办事。

    房里备有笔墨经书,秦若坐在窗前抄写佛经,直到雁竹回来才停笔。

    “小姐您,怎么了?”雁竹看着她,满眼担忧,秦若这才察觉她已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“无事,被经文感动了。”秦若若无其事地擦了泪,换上灰色僧衣,散了发髻,只松松挽上,不施粉黛,不饰钗环,估摸着时辰吩咐了两句又准备出门。

    临到门口,又回头道,“桌上的东西不要动。”

    她语气淡淡,眉目无温,雁竹浑身一凛,恭恭敬敬道,“奴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夜凉如水,寒风习习。

    隐隐约约能听到僧人们做晚课的诵经声,却衬得这夜里愈发幽静。

    还未出小院,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喧哗,秦若不自觉地皱着眉。

    喧哗声越来越近,没多久,有人叩响院门,秦若只好打开门,门外是个知客僧,身后人影憧憧。

    她却一眼就看到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的萧楚,犹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白莲,清幽月光下,格外楚楚动人。